传奇且稳定的“巨线”
“胡焕庸线”竟是用大数据算出来的。他那个年代还没有计算机,他是以1个点表示2万人,将2万多个点落在地图上,画出的人口密度图。这样的苦工细活,做出的重大发现,前几年还被评为仅次于珠峰测量的中国地理百年大发现。
这条线既是人口线、经济线也是生态线。从审美上看很有视觉冲击力,但从理性的经济人文角度看,则饱含着某种触目惊心,甚至某种残忍和宿命,要是能够消除和抹平掉,当然无疑是人类福音。
(相关资料图)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条线有着强大的超稳定性。它被发现后的几十年里,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建设兵团大规模垦荒戍边、大三线建设等,直到近年都还有国家战略在持续推进,但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字让人们明白改变这条线有多难。据说如果把中国每天在线的网络社交用户信号标出来,从东北到云南,依然能够画出一道清晰的直线——一边满是在线信号,另一边则是大片的寂静。
也许我们的态度该是这样:线条抹不掉就不抹吧,我们得承认这样一个强大的事实,就是中国一直会拥有一个广袤的战略大后方。即便中国经历了充分的大发展,经济体长成了参天大树,这个大后方依然强势存在。其价值,或许非要等到某个必然的时点才会尽情展露。(刘功虎)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研究员房宁:
“瑷珲腾冲线”未来有可能成为中国新增长极
1935年,经济地理学家胡焕庸先生发表《中国人口之分布》,利用简易的人口分布调查资料,按照人口密度的格局,在中国地图上画一条线,由黑龙江瑷珲(今黑河)至云南腾冲,接近45°, 把中国分成西半壁和东半壁,提出了著名的“瑷珲腾冲线”(也称“胡焕庸线”)概念。
此后近一个世纪中,这条线成为研究中国国情的重要参考,更被中外学者称为“胡焕庸线”。“瑷珲腾冲线”以西,地广人稀,交通不便,基础建设难度高;“瑷珲腾冲线”以东,人口基数较大,劳动力充足,交通、航运、工业有一定基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取得了巨大的经济社会发展进步,但东西部的发展差距依然显著。能不能突破“瑷珲腾冲线”、如何“突破”,成了近年频频论及的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研究员、四川大学文科讲习教授房宁接受《读+》周刊专访时表示,探索“瑷珲腾冲线”沿线开发对构建新发展格局、推进中国的现代化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开发“瑷珲腾冲线”,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迫切之需。
房宁考察山西杀虎口长城。
对“瑷珲腾冲线”再发现和再定义
“瑷珲腾冲线”堪称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地理分界线,犹如一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线,牵动着历史和中华民族,也牵动着国家发展和人们的生活。
它虽是地理分界线,却有着精妙公式一样的美感,仿佛艺术家的音乐一样富有秩序,又如物理定律般闪烁着理性之光。
“这是一个天才的发现,胡焕庸先生用一个经济地理概念集中概括和反映出中国人口分布的不均衡性,形象地刻画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的基本国情。”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研究员、四川大学文科讲习教授房宁如是说。他进一步指出,从当年胡焕庸先生的本意来看,“瑷珲腾冲线”就是一个反映中国人口分布的概念,但今天,我们所认识到的这条线的意义却远不止于此。房宁及其团队近年来通过实地考察,对“瑷珲腾冲线”进行了再发现和再定义。
现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房宁指出,所谓“不充分”实际上是由不平衡造成的,二者亦互为因果。房宁把“瑷珲腾冲线”称为基本国情线,在这条基本国情线的东、西两侧的人口与自然资源呈不均衡分布,这是当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一个基础性原因。在全面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研究胡焕庸先生留下的这一问题具有很强的时代意义,探索“瑷珲腾冲线”沿线开发对构建新发展格局、推进中国的现代化将产生重大的历史作用。
踏访280多个县市,坚持“脚底板做学问”
“瑷珲腾冲线”贯穿中国版图,绵延近3700公里。在房宁眼里,沿线区域“具备了延续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的基础性条件和资源,具备形成中国工业化、城镇化‘第二波’的基础性、潜在条件”。为此,坚持“脚底板做学问”、2017年曾徒步全程考察过京杭大运河的房宁,实地调研这条中国基本国情线,踏访沿途280多个县市。
房宁总结,要想成为独当一面的政治学者,要经历“十、百、千、万”的过程,即调研10个国家;至少做100篇文章或研究报告;1000天的实地调研;100万公里的行程。
一路走来,房宁有许多感悟。他说,从来没有人真正实地、完整地考察过“瑷珲腾冲线”,那个存在于地图上、飘在天上的分割线,落到实地究竟代表着什么?能给人们怎样的启发?这是他和团队在努力探寻的。
2022年4月初,房宁考察四川阿坝州,他写道,“瑷珲腾冲线”也是一条“民族线”,大致划分了古来华夏的主体民族汉族与少数民族的界限。这条界限是因为历史上民族间不断的冲突与战争,加之地理、气候等自然因素的影响,逐步形成的。
在考察的过程中他深刻地体会到,即使在经济全球化、经济金融化的今天,自然资源仍然是一个国家安身立命的依靠。中国拥有世界第一的水能资源。水能,是中国未来持续发展的重要资源。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双江口水电站工地,想象着两年以后大坝就将从自己脚下一直长到315米高的半山腰。水库建成,高峡出平湖,当惊世界殊。他期待着阿坝的发展腾飞,期待着伟大的水电基地群建成,期待着一个新阿坝,期待着民族的复兴。
“瑷珲腾冲线”穿过8省区26个地级市(州、盟),蕴藏着巨大的自然资源、经济资源,蕴含着巨大的发展潜力。
房宁提出建议,开发“瑷珲腾冲线”的基本策略应当是在沿线选择一些有条件的地点,建设一批高起点、采用新技术,符合“双碳”目标的,有利于发挥当地经济禀赋的新产业,并以此聚集人才、吸引投资、形成市场,以点连线,以线带面,建立新格局,实现新发展。
【访谈】
考察研究“瑷珲腾冲线”是迫切需要
读+:2021年您开始实地考察“瑷珲腾冲线”,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与背景?
房宁:我们一直在关注“瑷珲腾冲线”,2012年就制定了第一个研究考察计划,近年来开始实地考察。
近些年,我们感觉到问题越来越突出,开发“瑷珲腾冲线”的时机越来越成熟了。特别是中央提出构建新发展格局以后,这个问题更有现实意义了。近十年来,特别是2016年以后,国际环境、世界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实际上就给我们整个国家发展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思路提出了现实的要求。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发展成为以先进制造业为主的工业化国家,从经济总量上来讲已经是世界第二了。这对中国的工业化、城镇化、现代化发展来说,是历史性的进步。但现在,整个国际形势,包括国际经济、国际资本的循环与周转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出现了一种所谓的去全球化或者逆全球化的一个趋势。这给中国提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要进一步来解决发展不平衡的问题。
我们国家在东南沿海地区,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地区以及若干大中心城市、北上广深这些地方,已经发展得比较充分了,就这些地区而言,超过了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但是综合来看,广大的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发展实际上还是滞后的,或者说和东南沿海以及大中心城市的发展拉开了差距。这既是当前中国社会的一个矛盾,也是我们未来发展的一个机遇,这个问题在今天显得尤为迫切。
“瑷珲腾冲线”的考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提出来的。这是一个时代的课题,是一个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必要,是一个迫切的需要。
“瑷珲腾冲线”早已存在,并且是不断移动的
读+:1935年胡焕庸先生提出的那条线,到今时今日,您觉得其实质指向、实质内容,其理论解释力,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房宁:最开始提出“瑷珲腾冲线”的是胡焕庸先生,它也被称为“胡焕庸线”。但是我现在更多的是用“瑷珲腾冲线”的说法,实际上是有另外一番考量的。
1935年,胡焕庸先生提出这个问题,是很天才的发现。“瑷珲腾冲线”通过尚且粗略的调查统计数据揭示出当时中国人口分布的巨大差异,即东侧半壁约40%的国土上集中了90%以上人口,西侧半壁约60%的国土上居住的人口却不足10%。时至今日,基于更精准的调查统计数据显示“瑷珲腾冲线”以东的国土面积约为38.12%,人口约为90%,西侧的国土面积为61.88%,人口约为10%。
实际上,它用一个经济地理学的概念,甚至说是一个社会学的概念,来表明了自古以来中国发展的不平衡性,这是个很重要的贡献,我们充分地肯定、尊重他的发现。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讲,近90年来,特别是近些年来,我们现在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这种不平衡性的认识大大地丰富了。也就是说从内容上,今天我们再讲“瑷珲腾冲线”,现有的认识远远地超过了胡先生在当年对这个问题的认识。
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是,“瑷珲腾冲线”在中国历史上早已存在并且是不断移动的。我们还意识到从经济社会发展的意义上看,如果把这条虚拟线从天上拉到地面,它是有宽度的。
胡焕庸先生将近90年前提出这样一个概念以后,还没有人真正地去实地考察研究这条从瑷珲到腾冲的虚拟线。这条线被提出到现在快90年了,而这条线在地面上的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还没有人知道,因为毕竟没有人完整地、详细地考察过——我们这个团队目前所做的这项研究,就是要把“瑷珲腾冲线”从天上落回到地上,真正地去考察它、研究它,研究中国的不平衡性形成的原因、表现的形式究竟有哪些?未来我们怎么在一定程度上去逐渐克服和超越它?
读+:这一路用脚底板进行的实地考察,带给您哪些深刻的感受?可以讲讲其中难忘的故事吗?
房宁:通过初步调查研究发现,“瑷珲腾冲线”作为一条人口不均衡分布的经济社会断层线,并非中国近代以来才有的现象,至少在秦以降就已存在。两千多年来,“瑷珲腾冲线”是活动的,时进时退,南北、东西有很大的“摆动”。甚至可以说,“瑷珲腾冲线”的进退及其两侧古来不断发生的冲突与交往,是中国、中华民族形成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及其表现。
我们在考察中,特别是在东北、内蒙古、河北、山西、四川等地发现,这条分界线早在秦汉时期就已有雏形,并在漫长的岁月里随着中原王朝与西北游牧民族之间的不断冲突与交往而不断摆动,直到明清才逐渐稳定下来。自然资源、经济资源和人口资源分布不均衡,是中国自古以来的规律性现象。但与“秦岭—淮河线”自然地理地貌和气候分界线不同,“瑷珲腾冲线”并非单纯由自然因素构成的。
我们初步辨析和归纳总结出中国历史上“瑷珲腾冲线”形成的五大自然—社会因素,除了学界通常谈论的地理地形、环境气候、生产方式等因素,还包括政治军事和文化因素。
首先,我们从地理地形上看,“瑷珲腾冲线”总体上处在中国地形的第一阶梯和第二阶梯过渡地带,从北到南先后经过第二阶梯中部,从大兴安岭前沿经过蒙古高原前沿、黄土高原东南地带、四川盆地西缘一直到云南抵达青藏高原脚下。中国科学院的研究团队将这条线称为“美丽中国的中脊带”,这种表述更多的是从地理地形的维度来看“瑷珲腾冲线”的。
第二,我们再从环境气候方面看,“瑷珲腾冲线”沿线的降水量大多在400毫米上下,东北和西南两端降水相对较多,从平均降水量来看沿线大部分地区都属于干旱和半干旱气候。“瑷珲腾冲线”大部分地区的无霜期在140天以下,许多地区在120天左右,甚至有的不足100天。
第三,从生产方式看,历史上较长时段内,“瑷珲腾冲线”的东北、西南两端基本上接近于无人区,而中段沿线基本上是农耕与游牧两种生产方式的分界线。
我们现在的认识已超越上述这三种因素,我们认为,政治、军事及文化因素在“瑷珲腾冲线”形成上也很重要。我们在考察中发现,历史上的“瑷珲腾冲线”实际上与中国自古以来不断修建的万里长城关系密切。由秦至清的两千多年间,长城在秦、汉、宋、辽金、明等朝代经历过不同位置,有秦长城、汉长城、宋长城、辽金长城、明长城,历史上中国人口分布界线的移动与上述长城的进退基本相同。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导致人口分布界限的还有文化因素。当年窝阔台即汗位后,蒙古贵族本想在刚占领的北方跑马圈地,以游牧代替当地的农耕生产方式。但熟悉华夏文明的耶律楚材坚决反对蒙古贵族的主张,在他的强力游说下,蒙元政权最终选择了承认和保护中原农耕文明的政策,并积极恢复文治。耶律楚材改变蒙元政权的政策,体现了一种认识和把握社会发展规律的文化力量。
在“瑷珲腾冲线”的形成和摆动过程中,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之间逐渐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民族关系。及至清代,长城沿线终于从进退征战,转变成贸易交往、人员往来、文明交流。康熙皇帝曾说:“可见守国之道,惟在修法养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者也。”长城内外、“瑷珲腾冲线”沿线附近的各民族得以通过商贸的形式互惠互利,实现了各民族间的交往交流交融,堪称中国政治文明的伟大成就。
不是突破超越这条线,而是开发振兴它
读+:您和团队实地考察“瑷珲腾冲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房宁:今天,在我们看来“瑷珲腾冲线”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地理概念了,它也是一个政治学、社会学意义上的概念。“瑷珲腾冲线”从天上到了地上,从虚拟线变成它所反映的中国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具体情况,究竟是怎样的,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说清楚,但随着考察的进程,我们的认识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深入了。
我相信,当我们考察完了之后会把这条在地图上画出的虚拟线,变成一幅当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国情图,变成构建中国经济发展新格局的参考书。
读+:“瑷珲腾冲线”或许给我们带来了某种审美上的冲击,然而从社会主义发展的本质来说,破解“瑷珲腾冲线”、构建新发展格局,仍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您认为破解难题的关键是什么?您有怎样的看法和建议?
房宁:作为基本国情,这不是一个新问题,事实上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家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一问题。近20多年来中央采取了东北振兴、西部开发、中部崛起等诸多国家战略,做出许多努力,但要破解这一难题却非一蹴而就。
根据我们的研究,通过普惠性政策支持,很难在东北、西北、西南这些经济相对落后区域建立起新的增长极,要破局还应继续增强相关战略、策略和政策的针对性。
一直以来,人们总是想突破“瑷珲腾冲线”,而现在我们初步形成的基本思路是:不是突破“瑷珲腾冲线”,而是就地开发“瑷珲腾冲线”。
今天的“瑷珲腾冲线”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中国已经发展起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工业化、城市化的新兴大国了,我们要靠近经济发达地区,让经济发达地区的各种要素向西渗透。而“瑷珲腾冲线”区域是具有一定条件的。
第一就是要拥有水能资源;第二是有大量的光伏和风能等新能源、绿色能源;第三是有煤炭资源。中国的三大自然资源都是很不错的,水能是世界第一,煤炭资源是全球领先的,光伏、风能也应是走在前列的。这三种资源全在“瑷珲腾冲线”沿线以及以西的地区。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发展?我认为应该发挥集聚效应,也就是规模效应。
对于“瑷珲腾冲线”的开发,第一在战略概念上不是“超越”,不是打“运动战”一下子跑到西部很远的地方,而是就在“瑷珲腾冲线”沿线;第二是沿线“点状开发”,形成一些集中开发的新经济中心。
在实地考察过程中,我们看到“瑷珲腾冲线”沿线具备一定基础的城市已经有了长足进步,成为新格局建设的新星。其中最引人瞩目且具典型意义的是四川成渝双城经济圈,已形成西部内陆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增长极,加之四川的达州市、万州区、开州区组成的“万达开”统筹发展示范区,在西部地区形成两条新经济带,为整个东北、西北、西南以及中部的发展提供了成功范例。新兴经济带对新技术、资本及劳动力的需求更多、空间更大,未来“瑷珲腾冲线”沿线区域的开发将在中国协调、平衡、绿色、可持续的新发展格局构建中发挥重要作用。
读+:有没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瑷珲腾冲线”会从中国经济地理的版图上彻底抹掉?
房宁:这就看未来我们怎么做了。我认为,如果我们经过二三十年的努力,它会有很大的变化,“瑷珲腾冲线”不再是一条标识中国人口不均衡分布的线,而是成为中国新的增长极,是未来中国工业化“第二波”。
“瑷珲腾冲线”绵延数千公里,沿线蕴藏着巨大的自然资源、经济资源,蕴含着巨大的发展潜力。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把“瑷珲腾冲线”改变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就处于一个新的很大的空间当中。所以对于“瑷珲腾冲线”来说,不是超越它,而是振兴它——紧紧围绕这条线,全面向西推进。
早期美国也存在类似的问题,美国历史上也存在“瑷珲腾冲线”,那就是阿巴拉契亚山脉。早期北美十三州基本都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以东。美国史学家特纳以西进运动为主线,提出了两个概念,“边疆(frontier)”和“地域(section)”,美国的未来在于“西进”。终于美国突破了阿巴拉契亚山,最终一直走到了太平洋——现在的旧金山、洛杉矶、西雅图等都是世界著名城市了。
所以,回到你说的问题,能不能改变“瑷珲腾冲线”?我想借用特纳当年所说的那句话来作为回答:“向西!向西!向西!”最后能够推到哪里,未来会告诉我们。
(长江日报记者马梦娅 实习生韩千雪)
【编辑:王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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